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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游廊里走过去的时候,他碰见了行色匆匆的季成业。
季成业依旧是沉默寡言的模样,只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,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。
来到御史台这段日子,许清嘉渐渐摸清楚了,御史台虽然也有下面属官前来他面前八卦,但多半是含有试探之意。这些属官后面都站着谁,他也说不好,但总归不是单枪匹马的闯荡。
唯独季成业,似乎从来都是独来独往,他在朝中弹劾的人除了很明显的宁王的人,也有很明显的国舅门生,多上过几次朝之后,许清嘉难免会想:季成良要么是纯臣,只对事不对人,要么就是帝派,坚决不与太子以及宁王一系亲近。
他最近也很是迷茫,对于一个从小立场要当官造福百姓的士子来说,他至少的想法就是做一任地方官,踏踏实实的为百姓做些实事。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一天能爬到御史台当言官。
纵观历朝历代的言官,只要稍微刚正不阿一些,此后仕途便多有坎坷,只因得罪的人太多了。
言官就是个得罪人的活儿!
他若是站了队,至少身后还有人护着,也算得能借荫而生,但是……同样的,只要站了队,担负着的就不是自身一个人的风险,还有站的那一队主子的风险。
政治投资从来风险巨大,更何况是皇权之路?
许清嘉其实很想申请调去地方任官,可是大约这不可能了。唯有考虑自己如何在御史台立足,再图后续。
改日上朝,果然有个御史弹劾宁王抗旨不遵,附和者众。
许清嘉在心里暗道:宁王抗旨不遵,不遵的也是他老子的旨,而这件事今上都没什么意见,还要赏赐以示安慰,你们在这里瞎叨叨什么?
他忽然对自己的岗位生出不满来,就算将他调到大理寺去审案子,也好过整天追着官员的尾巴挑毛病。
许中丞向来是严以律已,宽以待人的典范。
等到回家,终于忍不住向胡娇抱怨:“……若是傅开朗调到御史台,他也不怕得罪人,倒好了。偏将我调到了御史台,他却进了大理寺……”
胡娇安慰御史中丞大人:“这事儿大约上面的那一位也绞尽了脑汁吧?”她朝头顶指了下,“你想啊,若是将傅开朗放进御史台,他心向太子,就算起初没有私心,久而久之,说不定在傅国舅的洗脑之下也帮着国舅打压别派,御史台言官们的嘴巴想来都很厉害,到时候排除异己这事做的不要太顺手啊!”
许清嘉也只是心头郁郁,他在外又无人可诉,只能回家对着老婆疯狂普及长安城中官员配置以及政治斗争。倒是没用多长时间,胡娇就对朝中之事知道了十之四五。
他也承认今上这用人这法颇为不错。傅开朗乃是傅家的人,其本人又是个实干的官员,放进大理寺去审案,背后又有太子这座大靠山,无论是谁犯了事儿都不怕被打压,倒可以放开了手脚大干。
只他就不行了,进了大理寺,若是碰上大案子,事关朝庭重臣,各方高血压能将他绞的粉碎。
胡娇见他士气不振,远不及在云南郡过的开怀自由,干劲十足,便拉着他在院子里锻炼,只道运动有益身心,出出汗就好了。
御史中丞大人打完了一套长拳,出了一身的汗,才略觉得好些,还有心情开玩笑了:“既然运动有益身心,这大冷天的阿娇何苦要拉着为夫在院子里做运动,床上不是更好吗?”
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中,长安的气候比之云南要冷上许多,他打拳的时候是将外袍脱下来的,胡娇提了他的外袍给他披上,瞪他一眼:“哪那能一样?”
“有何不一样的?不都是出汗吗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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